第96章 (第2/4页)

打电话给了mama，质问为什么女儿在上海独自打拼。这是他们在离后为数不多的联系，因为女儿独自在上海打拼到底对不对这件事，可以吵到天崩地裂。爸爸秉承的观点是，女孩子不要太累，留在父母身边做个轻松的闲职，嫁个靠谱的人，未谙世事是最大幸福；而mama则觉得无论男女都该出门闯荡，世界那么大，阅历比男人重要。这两个人最后击垮对方的观点顾逸也清楚，爸爸斥责的无非是：就是因为你太要强，什么都要压我一头，我才跟你过不下去，现在女儿遗传了你，跑去上海吃苦受累，只能做大城市里的浮尘和蚂蚁，命越来越薄。mama反讥就更凶狠：这世界上的男人都和你一样靠不住，还有资格安排你女儿，教女儿不拼搏，先看看自己始乱终弃的德性。

    临毕业的最后一个寒假，一家人曾经坐在餐厅庆祝，最后的结局是两个人把饭桌掀了，差点把开水泼到邻桌客人的脸上。爸爸坚持认为是mama不够有女人味，mama坚决认为男人都没用。而当年两个人结婚，就是因为在饭店里的一盘韭菜馅水饺——mama很少吃得到鸡蛋，爸爸的承诺仿佛打下江山：“不就是鸡蛋，我活着一天，就管你吃够。”

    那天掀翻在地的也有韭菜水饺。总之在那之后，mama打探近况，多半是爸爸打爆了她的电话，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养好女儿。

    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。顾逸避让了路人，